第91章 鳳都的禦，淩朝的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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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黃昏，另淩朝皇帝和太後日夜翹首以盼的鳳都禦駕終於到了，華麗的禦駕駛入淩朝皇城，車身上那碩大的鳳凰圖騰證明了主人的身份，百姓見了，皆是議論紛紛——
“聽說這是鳳都皇帝陪著咱們七皇子回來探親呢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今上是七皇子的親哥哥，自然向著自己弟弟，聽說這幾日太後身體不適，是思念幼子心切，所以才有了七皇子這次回來。”
“哎，你們說，七皇子這次回來之後還會不會回去了？”
“我猜是留不住的吧？不是說鳳都那地方邪門得很，咱們這的男人去了都要給那裏的女人生孩子嗎？你看看外面護駕的侍衛，都是女人，長得雖然都不錯，可她們是鳳都的女人啊！”
……
百姓議論紛紛，禦駕中也聽得清清楚楚，禦鳳音看了一眼南瑾言，見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，心裏才松了一口氣。
南瑾言自從那日醒過來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，雖然仍舊是安靜著的，可也不似前幾日那般死氣沈沈，這樣的變化終於讓禦鳳音松了口氣。
想了想，禦鳳音主動打破了這僵局，“朕上次來是為了接阿言，都沒有來得及好好逛一逛這淩朝，今日帶阿言回來，阿言可要一盡東道主之宜。”
南瑾言面無表情地喝了口茶，隨即把茶盞又放下了，“如今我已經和親鳳都，自然算不上是淩朝人，請陛下恕南瑾言無禮，不如找了其他人。”
南瑾言是恢覆正常了，可卻是剛來鳳都時的生冷模樣，禦鳳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“陛下，到了驛館了，淩朝的禮部尚書也已經等候在門口了。”禦駕突然停了，外面傳來了如墨的聲音。
禦鳳音嗯了一聲，扭頭看了南瑾言一眼，“阿言隨朕一同下去吧。”
外面站著的禮部尚書自然也是聽到了禦鳳音的這句話，他開口，“鳳都陛下明鑒，下官今日前來還有一事，太後念子心切，我們陛下特地命下官，若是殿下到了便要將殿下接入宮中。”
禦鳳音哦了一聲，“那不知淩朝陛下可否說了朕要去往何處安置？況且此番朕是陪著淩君回來探親，若淩君不在朕的身邊，朕又如何安枕？”
“回稟鳳都陛下，我們陛下說了，入鄉隨俗，還請鳳都陛下順從。”
禦鳳音輕笑一聲，看向南瑾言，“阿言，你們這淩朝就不會有別的理由了麽？朕上回來你便說的是入鄉隨俗，怎麽這次也是？”
南瑾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禦鳳音，“既然皇兄與母後要見本殿，本殿這就入宮，黎然，黎青，隨本殿入宮。”
“是。”才踏足淩朝的土地，黎然與黎青便是心頭感慨，如今總算是回來，他們比誰都高興。
“殿下請，太後娘娘也已經吩咐了內務府將殿下從前的宮苑打掃了出來，殿下可隨時入住。”見南瑾言應了，禮部尚書趕緊上前說道。
禦鳳音陰沈著一張臉，攔住了人，“讓淩君入宮探望也就罷了，可怎麽說淩君也是朕的君侍，為何要住在宮裏？”
“回鳳都陛下。”禮部尚書趕緊又答，“我們陛下也已經吩咐了宴席，明日會為鳳都陛下接風洗塵，現如今時間也不早了，還請鳳都陛下放行，下官也好帶七皇子殿下入宮覆命。”
禦鳳音看著這樣子，就知道禮部尚書一定堅持，她想了想，“讓朕放行也好，只是朕的昭華長宮主是淩君親生，淩君既然要見家人，不如便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去吧。”
南瑾言沒有說好，也沒有說不好，這便是默認了，“黎然，你們隨本殿入宮。”
轎簾被拉開了，禮部尚書趕緊低頭恭迎，卻在低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南瑾言微隆的肚子，眼中一抹精光閃過，也有一絲慌亂，這之前，可沒有一點風聲說七殿下有孕啊！
猶豫再三，南瑾言已經到了近前，禮部尚書趕緊親自拉開了一旁候著的轎簾子，“殿下請。”
從禦駕後面的馬車裏也走過來一道小小的身影，身邊跟著長平，來到南瑾言身邊，“父君不要孩兒了嗎？”
南瑾言抿唇，終究是拉了禦晚寧的手一同進了去。
禮部尚書內心唏噓，卻也知道以南瑾言的年齡，這人必不會是他親生的，只是看今日他對這昭華長宮主的態度，倒也是格外地令人捉摸不透。
眼見著轎子擡了起來，禦鳳音臉色陰沈了下來，“如墨，我們走。”
轎子裏，禦晚寧看著南瑾言，欲言又止。
南瑾言閉著雙眼養神，“想問什麽就問，別這麽吞吞吐吐的，我從前教你的你都忘了？”
禦晚寧小身子一縮，“父君……會不要寧兒嗎？”
南瑾言睜開了眼睛，目光落在了他雪白的頭發上，“怎會？”
小人兒低頭，“母皇說父君這幾日不高興，連帶著寧兒都見不到父君了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南瑾言又閉上了雙眼，“近鄉情怯而已，不想說話，也不知道說什麽。”
“母皇說，父君要去見父君的母後和皇兄……”禦晚寧小聲問道，“寧兒到時候要叫什麽？”
南瑾言眼中透出一抹嘲諷，不過不是對禦晚寧，“你當真想與我扯上關系？”
禦晚寧一楞，“父君真的不要寧兒了嗎？”
“沒事。”南瑾言心情莫名煩躁，據太醫所說這是孕夫常見的癥狀，經常喜怒無常，雖然他不會承認——
“到了之後什麽也不用叫，他們和你不一樣，你與我扯上關系就行，別與他們扯上關系。”或許是因為禦晚寧對於他來說意義總歸是不一樣一些，南瑾言交代道，“你姓禦，鳳都的禦，而他們姓南，淩朝的南，”
禦晚寧似懂非懂，點了點頭。
……宮中。
一早聽說鳳都禦駕進了皇城，太後便一直在盼著南瑾言回來，如今見著轎子，恨不得立刻就能透過轎子看到裏面的人，“可是我的言兒回來了？”
聽到記憶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，南瑾言先是一楞，隨即便是內心湧動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，在轎子都還沒停穩的時候，沖了出去。
“孩兒不孝。”南瑾言跪在太後面前，本來黎然見著他這樣還擔心他的身體正準備去扶，看到這樣的南瑾言也跟著默默跪了下去。
“言兒，你這是做什麽，快起來。”太後早已經激動地熱淚盈眶，又看著兒子的肚子微隆，哪裏猜不出來其中關竅？她想著便覺得心酸，她的小兒子，她本應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兒子，竟只身遠赴鳳都，如今竟然還要為一個女人生孩子，她如何不心疼？
南瑾言被扶起來，近距離看到闊別已久的母親，想想自己又是如今這不堪的樣子，內心更加愧疚，“都是孩兒不孝，讓母後為孩兒擔心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太後淚眼婆娑著看著南瑾言，“自從哀家知道你要回來，高興了好幾日呢，如今咱們母子終於相聚了。”
“陛下駕到。”隨著內侍的一聲通傳，南奕也過來了。
“皇兄。”南瑾言叫了一聲，看著已經龍袍加身的南奕，心裏又是一陣感慨，“臣弟還未恭賀皇兄登基。”
“親兄弟，何必多禮？”南奕攔了一把，目光也只是掠過了南瑾言的肚子，“今日你能回來，母後很是高興，早些時候就已經讓人把你的宮苑收拾妥當了，你回來也有個住所，別的不說，只要哥哥在一日，總不會讓你沒有家可歸。”
南瑾言沒有說話，用力點了點頭，他也知道，身為一個皇帝，南奕的話如今分量有多重。
好在皇兄雖然登基，可他們之間兄弟之情一如往昔。
“父君。”南瑾言正要跟著太後與南奕離開，跟在他身後的禦晚寧怯怯地叫了一聲，拉著南瑾言的衣擺，他很害怕南瑾言拋棄他，讓他成為一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。
看著南奕兩人略帶有探究的眼神，南瑾言頓了頓，“這是昭華長宮主，禦鳳音的長子。”
太後點了點頭，“既然來了那便是淩朝的客人，芳華，你去帶鳳都昭華長宮主先回宮休息，哀家還有話要與皇帝和七殿下說。”
芳華躬身一禮，“是。”
南瑾言低頭看了看禦晚寧，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，“讓長平跟著你，去吧，晚些我會回去。”
有了南瑾言的保證，禦晚寧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“阿言，這孩子……”南奕想問一句，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問才不至於傷了南瑾言的心。
南瑾言已經不在意了，“他的生父被人陷害，難產死了，又因著他一出生便是白發，被斷言是克死六親之命，禦鳳音不喜他，把他安置在別院裏，我去了便見到了他，說了幾句話倒是覺得不錯，禦鳳音便讓他認了我做父君，讓我撫養他。”
聽了南瑾言這麽說，太後沈默了一瞬，抓緊了南瑾言的手，“苦了你了。”
南瑾言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也幸得有黎然與黎青在，不然我可就真的孤身一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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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說這是鳳都皇帝陪著咱們七皇子回來探親呢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今上是七皇子的親哥哥，自然向著自己弟弟，聽說這幾日太後身體不適，是思念幼子心切，所以才有了七皇子這次回來。”
“哎，你們說，七皇子這次回來之後還會不會回去了？”
“我猜是留不住的吧？不是說鳳都那地方邪門得很，咱們這的男人去了都要給那裏的女人生孩子嗎？你看看外面護駕的侍衛，都是女人，長得雖然都不錯，可她們是鳳都的女人啊！”
……
百姓議論紛紛，禦駕中也聽得清清楚楚，禦鳳音看了一眼南瑾言，見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，心裏才松了一口氣。
南瑾言自從那日醒過來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，雖然仍舊是安靜著的，可也不似前幾日那般死氣沈沈，這樣的變化終於讓禦鳳音松了口氣。
想了想，禦鳳音主動打破了這僵局，“朕上次來是為了接阿言，都沒有來得及好好逛一逛這淩朝，今日帶阿言回來，阿言可要一盡東道主之宜。”
南瑾言面無表情地喝了口茶，隨即把茶盞又放下了，“如今我已經和親鳳都，自然算不上是淩朝人，請陛下恕南瑾言無禮，不如找了其他人。”
南瑾言是恢覆正常了，可卻是剛來鳳都時的生冷模樣，禦鳳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悅。
“陛下，到了驛館了，淩朝的禮部尚書也已經等候在門口了。”禦駕突然停了，外面傳來了如墨的聲音。
禦鳳音嗯了一聲，扭頭看了南瑾言一眼，“阿言隨朕一同下去吧。”
外面站著的禮部尚書自然也是聽到了禦鳳音的這句話，他開口，“鳳都陛下明鑒，下官今日前來還有一事，太後念子心切，我們陛下特地命下官，若是殿下到了便要將殿下接入宮中。”
禦鳳音哦了一聲，“那不知淩朝陛下可否說了朕要去往何處安置？況且此番朕是陪著淩君回來探親，若淩君不在朕的身邊，朕又如何安枕？”
“回稟鳳都陛下，我們陛下說了，入鄉隨俗，還請鳳都陛下順從。”
禦鳳音輕笑一聲，看向南瑾言，“阿言，你們這淩朝就不會有別的理由了麽？朕上回來你便說的是入鄉隨俗，怎麽這次也是？”
南瑾言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禦鳳音，“既然皇兄與母後要見本殿，本殿這就入宮，黎然，黎青，隨本殿入宮。”
“是。”才踏足淩朝的土地，黎然與黎青便是心頭感慨，如今總算是回來，他們比誰都高興。
“殿下請，太後娘娘也已經吩咐了內務府將殿下從前的宮苑打掃了出來，殿下可隨時入住。”見南瑾言應了，禮部尚書趕緊上前說道。
禦鳳音陰沈著一張臉，攔住了人，“讓淩君入宮探望也就罷了，可怎麽說淩君也是朕的君侍，為何要住在宮裏？”
“回鳳都陛下。”禮部尚書趕緊又答，“我們陛下也已經吩咐了宴席，明日會為鳳都陛下接風洗塵，現如今時間也不早了，還請鳳都陛下放行，下官也好帶七皇子殿下入宮覆命。”
禦鳳音看著這樣子，就知道禮部尚書一定堅持，她想了想，“讓朕放行也好，只是朕的昭華長宮主是淩君親生，淩君既然要見家人，不如便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去吧。”
南瑾言沒有說好，也沒有說不好，這便是默認了，“黎然，你們隨本殿入宮。”
轎簾被拉開了，禮部尚書趕緊低頭恭迎，卻在低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南瑾言微隆的肚子，眼中一抹精光閃過，也有一絲慌亂，這之前，可沒有一點風聲說七殿下有孕啊！
猶豫再三，南瑾言已經到了近前，禮部尚書趕緊親自拉開了一旁候著的轎簾子，“殿下請。”
從禦駕後面的馬車裏也走過來一道小小的身影，身邊跟著長平，來到南瑾言身邊，“父君不要孩兒了嗎？”
南瑾言抿唇，終究是拉了禦晚寧的手一同進了去。
禮部尚書內心唏噓，卻也知道以南瑾言的年齡，這人必不會是他親生的，只是看今日他對這昭華長宮主的態度，倒也是格外地令人捉摸不透。
眼見著轎子擡了起來，禦鳳音臉色陰沈了下來，“如墨，我們走。”
轎子裏，禦晚寧看著南瑾言，欲言又止。
南瑾言閉著雙眼養神，“想問什麽就問，別這麽吞吞吐吐的，我從前教你的你都忘了？”
禦晚寧小身子一縮，“父君……會不要寧兒嗎？”
南瑾言睜開了眼睛，目光落在了他雪白的頭發上，“怎會？”
小人兒低頭，“母皇說父君這幾日不高興，連帶著寧兒都見不到父君了。”
“沒什麽。”南瑾言又閉上了雙眼，“近鄉情怯而已，不想說話，也不知道說什麽。”
“母皇說，父君要去見父君的母後和皇兄……”禦晚寧小聲問道，“寧兒到時候要叫什麽？”
南瑾言眼中透出一抹嘲諷，不過不是對禦晚寧，“你當真想與我扯上關系？”
禦晚寧一楞，“父君真的不要寧兒了嗎？”
“沒事。”南瑾言心情莫名煩躁，據太醫所說這是孕夫常見的癥狀，經常喜怒無常，雖然他不會承認——
“到了之後什麽也不用叫，他們和你不一樣，你與我扯上關系就行，別與他們扯上關系。”或許是因為禦晚寧對於他來說意義總歸是不一樣一些，南瑾言交代道，“你姓禦，鳳都的禦，而他們姓南，淩朝的南，”
禦晚寧似懂非懂，點了點頭。
……宮中。
一早聽說鳳都禦駕進了皇城，太後便一直在盼著南瑾言回來，如今見著轎子，恨不得立刻就能透過轎子看到裏面的人，“可是我的言兒回來了？”
聽到記憶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，南瑾言先是一楞，隨即便是內心湧動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，在轎子都還沒停穩的時候，沖了出去。
“孩兒不孝。”南瑾言跪在太後面前，本來黎然見著他這樣還擔心他的身體正準備去扶，看到這樣的南瑾言也跟著默默跪了下去。
“言兒，你這是做什麽，快起來。”太後早已經激動地熱淚盈眶，又看著兒子的肚子微隆，哪裏猜不出來其中關竅？她想著便覺得心酸，她的小兒子，她本應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兒子，竟只身遠赴鳳都，如今竟然還要為一個女人生孩子，她如何不心疼？
南瑾言被扶起來，近距離看到闊別已久的母親，想想自己又是如今這不堪的樣子，內心更加愧疚，“都是孩兒不孝，讓母後為孩兒擔心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太後淚眼婆娑著看著南瑾言，“自從哀家知道你要回來，高興了好幾日呢，如今咱們母子終於相聚了。”
“陛下駕到。”隨著內侍的一聲通傳，南奕也過來了。
“皇兄。”南瑾言叫了一聲，看著已經龍袍加身的南奕，心裏又是一陣感慨，“臣弟還未恭賀皇兄登基。”
“親兄弟，何必多禮？”南奕攔了一把，目光也只是掠過了南瑾言的肚子，“今日你能回來，母後很是高興，早些時候就已經讓人把你的宮苑收拾妥當了，你回來也有個住所，別的不說，只要哥哥在一日，總不會讓你沒有家可歸。”
南瑾言沒有說話，用力點了點頭，他也知道，身為一個皇帝，南奕的話如今分量有多重。
好在皇兄雖然登基，可他們之間兄弟之情一如往昔。
“父君。”南瑾言正要跟著太後與南奕離開，跟在他身後的禦晚寧怯怯地叫了一聲，拉著南瑾言的衣擺，他很害怕南瑾言拋棄他，讓他成為一個沒有父親的野孩子。
看著南奕兩人略帶有探究的眼神，南瑾言頓了頓，“這是昭華長宮主，禦鳳音的長子。”
太後點了點頭，“既然來了那便是淩朝的客人，芳華，你去帶鳳都昭華長宮主先回宮休息，哀家還有話要與皇帝和七殿下說。”
芳華躬身一禮，“是。”
南瑾言低頭看了看禦晚寧，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，“讓長平跟著你，去吧，晚些我會回去。”
有了南瑾言的保證，禦晚寧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。
“阿言，這孩子……”南奕想問一句，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問才不至於傷了南瑾言的心。
南瑾言已經不在意了，“他的生父被人陷害，難產死了，又因著他一出生便是白發，被斷言是克死六親之命，禦鳳音不喜他，把他安置在別院裏，我去了便見到了他，說了幾句話倒是覺得不錯，禦鳳音便讓他認了我做父君，讓我撫養他。”
聽了南瑾言這麽說，太後沈默了一瞬，抓緊了南瑾言的手，“苦了你了。”
南瑾言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也幸得有黎然與黎青在，不然我可就真的孤身一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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